第七章

七月流火，正是麦子成熟季节，生产队开始割麦子了。姜美就和于二说要到队里干活割麦子去。
于二看着细皮嫩肉的姜美，心里还有点舍不得，想不让她去，可是姜美一定要去，也就同意了。
他把姜美搂在怀里，很疼爱地说道：“真舍不得我这么漂亮的老婆出去干活，去了你可一定注意安全，如果跟不上，就和打头的说，咱就干一半，大不了给按半个工计分呗。”
姜美：“哎呀，我没那么娇贵呀，父母死的早，我啥苦没吃过，你放心吧，我不会比她们差。”
第一天参加劳动，姜美当然找丽萍一起去，她们俩挎着胳臂，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两个仙女，吸引了很多社员的眼球，没有不夸她俩漂亮的。
生产队的麦田总共有两块，面积差不多大，但距离比较远，女社员在离家近一点的地块儿割，男社员在另一个较远的地块儿割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，这一群妇女在一起干活，那热闹劲就可想而知了。因为姜美第一次出来干活，又是新媳妇，就有很多爱说笑的老娘们逗她。
有个外号叫花大姐的妇女，四十来岁，长了一身的肥肉，平时就爱撒春扯大栏。
她一见到姜美，就大着嗓门说道：“哎呀，这不是新媳妇吗，小娘们长得可真招人稀罕，别说老爷们了，就是老娘们看了都馋得慌。”
有人接茬说：“姜美呀，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刚结婚就出来干活了，你家于二也舍得呀？”
姜美想回应几句，又不知道说什么，就愣在那没有吱声。
花大姐：“妈呀，这小模样谁能不心疼啊，于二还真是艳福不浅那，姜美，于二活儿好吗？”
姜美没明白花大姐话的意思，就说：“我不知道啊，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活咋样你还不知道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大家一阵哄堂大笑，花大姐：“还真不知道，他也没和我干过呀！”
姜美有点懵，不知道她们为啥都笑，就问：“你们笑啥呀？我真的不知道他活好不好？”
又是一阵大笑，笑的比上次还厉害，都七嘴八舌逗姜美，这时丽萍挎着姜美的胳膊对大家说：“你们别逗姜美了，人家是新媳妇，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。”
花大姐：“吆，你也不旧啊，没说你你刺挠了？”
丽萍：“去去去，就你没正经，天天像发情似的。”
姜美才明白什么意思，拽着丽萍不让她吱声。花大姐刚想发彪，这时打头的开始喊名字给每个人排垄，排好后，大家就开始挥镰收割。
农谚说：小麦不受三伏气。可是葫荫大队属于半山区，要比山外晚半个节气。
今天天气格外晴朗，地上一丝风也没有，一会儿，她们各个都已浑身是汗。
不知干了多久，终于打头的发话了：“现在休息三十分钟，都把自己拾到利索的，别刚干上活就又屎又尿的。”
丽萍对姜美说：“去方便吗？”
姜美：“去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就去前面的玉米地方便。又是花大姐冲她俩喊道：“你俩小心苞米地里有老爷们！”
一些岁数稍大点的基本都是就地解决，也不避讳。
再说丽萍和姜美进到苞米地里，脚踩两个垄台，各自解带脱裤蹲下开始撒尿，常言道：“新媳妇撒尿一条线，老娘们撒尿一大片。”
还真准，她俩都是一条线。
姜美尿完起来的时候，丽萍突然发现姜美没长阴毛，两腿之间光溜溜的。
丽萍：“姜美，你下面咋没有毛那？”
丽萍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毛的女人，觉得很好奇就问了。
姜美：“也不是一点没有，只是太细太少了，不细看就像没有似的。”
丽萍：“那你再脱下裤子让我看看。”
姜美：“去你的，没正经，不让看。”
丽萍：“我觉得没毛挺好的。”
姜美：“好啥呀，听人说不长毛是白虎，命不好，还克夫。”
丽萍：“都新社会了，你还信这个，再说你不说也长了就是稀少看不出来吗？我觉得没毛好，男人一定更喜欢。”
姜美：“为啥呀？”
丽萍：“第一那里干净，永远都像小姑娘似的；第二干那事的时候省着男人那东西不小心就把毛带到肉里，弄得生疼；第三尤其是夏天天热，出汗，毛多了总是湿哒哒的很不舒服；第四没有阴毛挡着，那里会更敏感，更容易兴奋。”
姜美：“你可真行，这事也能整出一套一套的，赶明儿叫你专家姐姐吧。”
丽萍：“这都是经验之谈，不瞒你说，我就用小天的刮胡刀把毛都刮干净过。”
姜美：“啊？你咋想的，姐夫知道了啥反应？”
丽萍：“看你大惊小怪的，两口子这种房中的事他就是不喜欢还能出去嚷嚷啊？告诉你，那样可舒服了，他也觉得好玩，当天他比以前更兴奋，我也觉得比以前更快就到达高潮了，不过我怕总刮毛会让毛越来越粗，就玩一次再没敢。”
姜美：“你可真胆大敢玩，姐夫也配合你，你们这是妇唱夫随。”
丽萍：“你就不会享受，趁着现在没孩子，还能随便耍，等有了孩子就没这么自由了。对了，我问你，你们用嘴舔不？”
姜美：“啥？用嘴舔？你是说亲嘴呀？”
丽萍：“不是，就是用嘴舔下边儿，他舔你的，你舔他的。”
姜美：“你越说越没谱，那里怎么可以用嘴舔呢？”
丽萍：“傻瓜，两口子炕上的事，只要喜欢，舒服，没什么不可以的。你没尝试过你不知道那有多刺激，多舒服，不信你试一次，保准你上瘾。”
姜美：“我可不敢，再说了，不刺激他他都挺不多久，要是那样他还不没进来就喷了呀？”
丽萍：“对了，我正想问那，于二咋样了？早泄的毛病还没好啊？”
姜美：“我还正想和你说那，他还那样，进去没几下就射了，看来得让小地给看看了。”
丽萍：“那你就和小地说吧，我看小地挺喜欢你这个小姐姐的，你发现没，你每次来我家串门，小地表现得都忒兴奋，都舍不得你走。”
姜美：“姐姐，你可别乱说讲啊！小地就把我当亲姐姐似的，我就当他是亲弟弟。”
丽萍：“这咋还不打自招了呢？我也没说你们咋的呀。”
姜美：“你呀，都没姐姐样，说正经的，你就忍心看妹妹煎熬啊？你是好汉不知饿汉饥。”
丽萍：“行行行，放心吧妹妹，我今天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向小地讨要让男人持久的秘方。”
姜美：“你可别说是我让你要的，那样我在小地面前咋抬头啊。”
丽萍：“那我咋说呀？”
姜美：“就说你自己要的，是小天不行。”
丽萍：“去你的吧，要是那样我脸往哪搁呀，再说小地不得问他哥呀，那不就露馅了吗？”
姜美：“那你就随便编个理由呗，反正你别说我。”
丽萍：“真拿你没办法，我认你这个妹妹，就是该你的。”
姜美：“事成之后我会报答你的。”
丽萍：“你咋个报答？”
姜美：“等下辈子我当男的，比小天还厉害，娶你当老婆，天天把你喂饱饱的，你啥也不用干，让我干你就行。”
丽萍扬手就去打姜美，姜美就跑，二人嬉闹着回到了大家休息的地方。
这时，社员们都三三两两坐在刚割倒的麦秸上，一边休息，一边闲扯淡。
这时就听花大姐说：“哎，你们知道吗？三队看瓜的陆老六上个月和他大嫂在瓜棚里搞破鞋，不是让民兵队长带人给抓着了判了劳动改造吗？昨天我看见郑老六回来了。”
有人说：“都回来好几天了。老六媳妇和他大哥都没作没闹，人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。”
有人说：“也可以理解，听他大嫂说她大哥阳痿。”
有人说：“这俩人也太马大哈了，搞破鞋还能让人知道？”
花大姐：“说是有几个偷瓜的孩子看到了，回去时正好碰见民兵队长就给告发了。就是倒霉。”
有人说：“我知道，老六那人不错，憨厚老实本分，肯定是他大嫂勾引的。”
有人说：“男人就没有本分的，那是没遇见，遇见了都不本分。”
花大姐：“就是，没有不偷腥的猫，哎，你看看那两位，”抬手一指丽萍和姜美：“就这样的娘们，那个男人不喜欢？”
丽萍：“啥事你咋总扯我俩那，我就喜欢我家小天，谁也别想勾引我。”
姜美：“我也是。”
花大姐：“咋的？你也就喜欢小天呀？”话音一落，大家都哈哈大笑，姜美脸一下子臊得通红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丽萍：“喜欢咋的，姜美现在是我干妹妹，我们是一家人，小天就是姜美的亲姐夫，小姨子喜欢姐夫有什么……”丽萍觉得这么说好像倒说不清楚了，就收住了，愣在那里，一伸舌头，不再吱声。
花大姐：“呦，咋不说了那？老话说的好，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……”
花大姐还要说什么，这时，送水的傻疙瘩跳着两大桶清凉的井水从远处走来，妇女们看见了都一窝蜂似的跑到地头去喝水。
傻疙瘩姓毛，是毛家的老小儿，说是他妈生他时夹着头了，长大了有些弱智。
念了八年小学，最后写自己的名字，把毛还写成手了，就这，老师还表扬他有进步，说终于能写出一个完整的字了。
虽然傻疙瘩智力低下，可是身体壮实，所以队里一些脏活累活都分给他干，除了打头的，就属他挣的工分最多。这帮妇女边喝水，边逗他。
还是那个花大姐，说：“傻疙瘩，挣工分干啥呀？”
傻疙瘩大舌头狼藉地说：“分儿，分儿，小命根，又能领吃粮，又能说媳妇儿。”
引起一片笑声。花大姐继续逗他：“傻疙瘩呀，你从哪来呀？”
傻疙瘩：“山东沟啊。”
花大姐：“路好不好走啊？”
傻疙瘩：“疙瘩溜秋呀。”
花大姐：“坐下抽袋烟吧。”
傻疙瘩：“不会，不会呀。”
花大姐：“坐下歇歇腿儿吧。”
傻疙瘩：“不累，不累呀。”
花大姐：“给你说个媳妇吧。”
傻疙瘩：“乐得，乐得的。”
花大姐：“娶媳妇干啥玩儿呀？”
傻疙瘩：“肏屄生小孩儿呀。”
惹得所有人哄堂大笑。
花大姐：“你说这人傻，肏屄这事咋知道呢？”
有人说：“傻疙瘩，花大姐想和你生小孩，你干不干那？”
傻疙瘩：“不干。”
那人问：“为啥呀？”
傻疙瘩：“她是傻子。”
此话一出，乐翻了所有人，有的妇女笑得捂着肚子喊疼。
此时，姜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，傻疙瘩看见了姜美，就用一只手指着她说：“她好看，我想和她生小孩。”
姜美吓了一跳，赶紧躲在丽萍身后。
有人说：“你个傻疙瘩，你也不傻呀，还知道谁好看那。”
花大姐：“也别瞧不起傻疙瘩，虽然他脑袋进水了，可身体好啊，有劲呀，人家可是处男那。”
回头冲傻疙瘩继续说：“傻疙瘩，三队陆老六大嫂长得可美，她就喜欢像你这样头脑简单身体强壮的，你要是同意，我给你搭个桥啊？”
傻疙瘩：“什么陆老漏，漏老六大嫂，她不是和漏，漏，老漏搞破鞋，劳动改造了吗。”
花大姐：“前几天放回来了，说要和你搞破鞋，你干不干那？”
傻疙瘩：“搞破鞋犯法呀，我可不跟她搞破鞋。”
花大姐：“你知道啥是搞破鞋吗？”
傻疙瘩：“咋不知道呢，就是偷人家鞋，还给搞破了，不行，政府不让。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。
这时，休息的时间结束了，打头的说道：“好了，好了，也歇好了，也喝好了，开始干活了。”
也真是倒霉，眼看剩不到十米就割到头了，姜美脚下一滑，身体向前一倾，搂回来的镰刀正好割到了小腿上，姜美啊的一声，惊叫道：“妈呀，割到腿了。”
当时一下子血就流了出来，低头一看，裤子已经割破，腿上割出足有一寸的血口子。
丽萍听到姜美惊叫，赶紧跑了过来，一看腿上出了这么多血，就用自己的手绢把伤口包扎起来，回头对打头的说：“姜美割的口子很大，我得陪她回去卫生室包上，我们剩的麦子一会儿我回来割。”
这时花大姐说：“就剩那么点儿，还回来什么呀，快点陪姜美去包扎，你们俩剩的麦子大伙一伸手就帮你们割了。”
傻疙瘩：“没事，我能帮你俩割，白帮。”
姜美：“那，谢谢傻哥了。”
别人也都催促丽萍快领姜美包扎伤口去吧，这里不用管了，丽萍说了声谢谢，就和姜美走了。
丽萍和姜美来到村上卫生室时，小地正在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病，见嫂子和姜美急急忙忙的进来，就赶紧起来，问怎么了？
丽萍把情况说了之后，小地就对那个男人说：“对不起，你先等一下，这有个急诊，等处理完了再给你看。”
说着就让姜美坐在床上，给她检查伤口，经过观察他说：“伤的不是太严重，上点药包扎一下就没事了，只是好了以后可能会留下一点疤痕。”
姜美：“有个疤也没事，又不是在脸上。”
小地：“姐呀，以后干活可得小心，细皮嫩肉的弄破了多让让心疼啊。”
就拿药布药水小心翼翼地给姜美处理伤口。姜美听小地说心疼自己，脸一红，心里扑腾腾的直跳，用眼看丽萍。
看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，就回头对小地说：“在这农村干粗活哪有不磕磕碰碰的，没事，姐没那么矫情。”
说完就高兴的拉着丽萍往出走，小地：“姐呀，记得明天来换药。”
姜美：“知道了。”